程凌和我目光交汇，我微微点头示意，然后转开视线。
葬礼上，被救下的那个队员哭得很伤心，我的眼泪还是掉不下来。
程凌。
我脑子里深深记住了这个名字。
老爸不是被某一个人杀的，是被程凌的权势害死的。
4
秃头放出来的那天起，我就开始着手调查程凌。
不得不说，这个人虽然年轻，却比很多商界大亨都还狡猾，我很难抓住他的把柄。
但他轻易地抓住了我。
那天半夜，快要下班的时候，我跟同事接到报案，说城南区发现有人疑似进行毒品交易。
我跟着警队到了那所老旧小区进行查访，结果并没有发现任何异状。
队长通知我们暂时回警队集合，我却突然受到了袭击。
这个片区环境很差，没有路灯只能打手电。
我听见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，正要转头，被一个人从后面用毛巾捂住口鼻。
当我醒来，已经是白天了。
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，我感觉到有人用毛巾帮我擦脸。
我终于看清楚了面前这个人的面孔。
程凌。
“喂，你就是代小姣？”
他穿着一身裁剪适宜的黑色西服，里面的衬衫却不肯老实扣着，有些发皱的领口随意敞开，跟他现在的表情一样轻佻。
“小姑娘警惕性这么差，怎么当刑警啊？”
“说吧，你查了我这么久，想要知道什么，不如直接问我噢。”
他示意旁边的人解开了绑着我的绳索，还有我嘴上的胶带。
我没有回答他，而是死死盯着站在他旁边，那个秃头纹身的男人。
程凌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：“你问他啊，唉，说来可惜，你爸爸直接把人给我们不就好了嘛，也省得闹得两败俱伤了。”
我一把攥住他领口：“的确是你们杀的？！”
他旁边的人迅速冲上来一左一右钳住我手臂。
从房间外走进来一个卷发男人，他把手里抱着的纸箱放在地上，里面有一部相机，还有一些文件夹，都是我的。
程凌拿起相机翻里面的照片，他道：“哎呀，真是被你发现了不少秘密。”
他把相机砸了个稀碎，然后去拿里面的芯片。
我往左边那人的脚上使劲踩了一脚，趁他吃痛放松手上的力道，抽出手往右边的人脸上打去。这两人被我撂倒，我冲到程凌面前，把鱼缸撞到地上。
我捡起了地上的碎片，抵着程凌的脖子。
“不想死的话，就放我出去。”
血从我的手心和程凌的脖子上渗了出来，他却轻轻笑了起来：
“小丫头，有两把刷子。”
他用手肘击我小腹，我稍稍闪避，却被他夺走手里的玻璃碎片。
“不错嘛，看来警校教得还可以，喂，不如你在我这里做事吧，比回警局强多了。”
啪——
挨了我一巴掌之后，程凌的脸色黑了。
他掐着我的脖子，我能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稀薄，就在我以为自己要窒息而亡的时候，他松手了。
